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瘫痪少女高分考入中央美院

瘫痪少女高分考入中央美院

南昌李玉川十年磨一剑令人惊叹

核心提示

    7月20日,国内绘画艺术最顶尖的学府中央美术学院,把一份宝贵的录取通知书颁给了一位少女——她创造了文化课高达512分,且专业课名列前茅的奇迹。更让招生老师惊讶的是,这个名叫李玉川的江西少女,已经瘫痪在床整整10年!


   对于李玉川来说,10年前的那个深秋,是一个黑色而扭曲的季节。1998年11月12日下午,时为南昌市二十一中初一(1)班学生的李玉川,刚刚考完生物,正和同学在五楼的走廊上对答案。此时,精神病人舒某混进了校园,他上到五楼,摸到李玉川的身边,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,竟突然抱起李玉川,使劲往楼下抛去。求生的本能让李玉川的手抓了一下五楼的护栏,但这不足以阻挡她生命的坠落……

     艰难求学 只要有勇气就会有奇迹


   奇迹这个词似乎与玉川青葱的生命如影随形,否则真无法解释她何以能度尽人生的重重劫波。从高高的五楼坠下,当时未满11岁的她居然大难不死。虽然全身23处骨折、脾脏切除,但经历20多次手术后,她顽强地活了下来。当然,由于颈椎和腰椎骨折,她没能逃脱外伤性截瘫的厄运,胸部以下躯体失去了知觉,大小便失禁,从此只能与病床和轮椅为伴。


   “体育老师都说我的腿长胳膊长,将来一定是好身材。”7月28日,面对记者,李玉川仍沉浸在回忆中,“刚刚受伤时,除了肉体上的痛苦之外,我的精神是非常乐观的,我觉得我一定能重新站起来,长成阳光下的健美女孩。当时,我的知觉在一毫米一毫米往下恢复,爸爸每天都在我的身体上用圆珠笔划横线做记号,希望生命线能往下些,再往下些,最后我能站起来。”


    但生命线刚走过胸部,就再也不往下走了。至少到现在,医学奇迹并没有发生。李玉川度过了飘零异乡、辗转求医、缠绵病榻的10年。这本是最美好的芳华,从童年长到青年,从女孩长成女生,但她只能在住院中度过。


   爸爸李福宝,这个一条腿上也装着假肢的退伍军人;妈妈万顺庆,这个坚忍顽强的下岗女工;加上李玉川,这个风雨飘摇的三口小家,选择了在厄运打击下坚强。他们靠着杯水车薪的赔偿款以及好心人的帮助,从“昌大”一附院到山西平陆截瘫医院,再到北京香山医院,虽然没能创造奇迹,但留住了李玉川的生命,并使她终于能在轮椅上坐立。


    少女有梦 机遇总是垂青努力的人


    1999年2月,李玉川从“昌大”一附院转院至山西平陆;当年7月1日,她又转院至北京香山医院。院长腾出了一间废弃的库房,作为他们的栖身之所。李玉川边治疗,父母边为医院做些力所能及的小活,他们相濡以沫,寒酸度日,几乎所有的日常用品,都来自好心人的捐助。


   在日复一日地痛苦治疗中,李玉川的身心也在成长。当她终于意识到此生再也无法站起,再也不能重返校园时,她的心底也曾极度黯淡。“受伤前两年,我真的没哭过,我觉得我至少可以回到学校。同学们来信说,班上还保留着我原来坐的位置。”李玉川心意沉沉,“但两年半过去了,我得知自己所在的那个班已经初中毕业离校,我日思夜想的班级再也不存在了,我真的回不去了。于是我大哭一场,为了怕爸妈听见伤心,我躲在被窝里哭。”


   在受伤的前五年,虽然离学校越来越远,但她从未放弃学习。由于伤情严重,每次学习她都要付出巨大代价,痛楚是求学过程中驱之不去的恶友。刚开始只能躺着,玉川就让爸妈轮流给她翻书。后来终于能够小坐一会了,她就拿起笔记录和演算。截瘫导致的脊柱侧弯,使她的坐骨神经、背部神经等都处在病态,坐了不到一会,就一定会钻心疼痛,但她咬牙坚持再坚持。


   机遇总是垂青努力的人。在香山医院住院的第五年,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海淀分校搬到了附近。妈妈推着轮椅,把李玉川带到了海淀分校。得知李玉川经历的学校负责人,测试了已经离开学校五年的李玉川,惊讶地发现她的英语居然达到了高中水平!而从小就有绘画天赋的玉川,经历磨难后显现出来的艺术特质,使她画出的第一张画,就让学校美术特长班的老师叹为观止,学校决定录取玉川到美术班就读。


   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,在梦想猝然折翅多年之后,李玉川终于来到了梦延续的地方,她怎能不竭尽全力抓住?


   北京的春天柳絮飞扬,为了练习口语,李玉川的颈脖被牵扯得僵硬异常;北京的夏天热不可当,为了练素描,她戴着厚厚的护具,支撑着自己坐起来,大汗淋漓中一画就是几个小时,直到双臂失去知觉;北京的秋天红叶烂漫,为了补习数学,她几度累得旧伤发作,也无心去看窗外风景;北京的冬天滴水成冰,为了练油画,她的双手冻疮密布……


   虽然由于身体和治疗的缘故,李玉川没法每天去学校,几乎靠自学,但她的成绩在班上一直是最棒的。在求学的第四年,按照有关规定,李玉川取得了北京的学籍。今年,她参加了北京市的高考,第一志愿报的就是艺术类顶尖学府中央美术学院。凭借优异成绩,李玉川被顺利录取,这也是该校近年来录取的第一位瘫痪学生,足见校方对她艺术未来的看重。


    现在,对李玉川一家来说,筹齐大学四年的学费,乃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,对于已经家徒四壁的他们来说,也许需要更多的援手。


    李玉川自述:我的五年


    五年,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五年?五年,一个人可以从15岁长到20岁,这个五年是一个人生命中的最灿烂季节。我原本以为自己的五年是注定要在轮椅上孤独、灰暗地度过的。


    2008年6月7日,高考第一天。妈妈推着我来到了北京44中考场的门口。之前的专业考试已经通过了,进了小圈。对于文化课我很有把握。我的考场原本在三楼,考虑到我的身体情况,44中在一楼为我设立了一个独立的考场。


   那天早上,语文考试结束,监考老师推着我出了考场。我一出考场就感到了一股热浪向我袭来。外面气温很高,太阳火热,同时,我看到了在大门外等候孩子们的家长,他们站在骄阳下向里面张望。我是第一个出来的,他们期待的目光便一齐落到了我的身上。那时的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——那是千百双充满爱与期待的眼睛啊!我来到大门口,家长们为我让出了一条小道,我没想到的是,当我走近了,在外守候的家长们竟一齐鼓起了掌,我被这掌声淹没了,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,进入人群,掌声一再响起……我刚开始所体会到的压力在此时已化做了无尽的动力。我想在我的人生路上,无论何时何地,都会有如此浓浓的爱意在我身旁,还有什么困难值得去恐惧呢?


   五年前,我想起了五年前的我。五年前的我是不敢畅想未来的:什么高考、艺术之路、梦想,甚至上学、老师、同学都只在我的梦里才出现。那时的我特别希望自己能做有关学校的梦,但同时又恐惧梦醒后的失落。经常是一睁眼看见了黑漆漆的夜,又马上闭上眼,希望那个梦能继续做下去。


   我常常呆呆地望着窗外屋角下的那一小片天空,有时鸟儿飞过,有时虫儿飞过。那时真切地感受到有一把枷锁牢牢地锁住了自己。鸟儿有伙伴,虫儿也有,我却没有。我突然发现,身体的残缺固然不幸,但更可怕的是心灵的残缺。那时的我绝望地认为自己的心灵是注定要有残缺的,因为随着时间的流走、自己的长大,我开始慢慢地意识到:我的病很可能把我一辈子固定在轮椅上。我不可能回到学校,我不可能有梦。学校——那是个遥不可及的梦,以后真的只能是梦了。


     那时的我又怎么能想得到,五年后的今天我能够学自己从小热爱的美术、参加全国高考。我有了伙伴,有了梦想,有了花季可以回忆。我知道是学校、老师、同学用五年的时间给了我一切,用五年的时间给了我一生的阳光……这便是我的五年了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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